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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再来

*石青

*架空,强行扭甜的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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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切丸在巷尾有半个铺面的工艺品店,店内陈列的全是非卖品,他只做定制,给懂得欣赏出得起价钱的人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客厅在二楼,窄,没有几件高档电器,干净整洁,老式木框窗两旁垂着褪了色的褐色窗帘,布料上的水藻纹快要被洗得看不见了,窗户关紧,雨水在玻璃上变换纹路,像是某种脏器的褶皱。窗前靠着一张木质长桌,案面上摆放着书籍和工具原料,亮着一盏掉了漆的台灯,左边是石切丸专用皮椅,金属裹边一层水藻,他坐在椅子上给人一种末世苍凉之感,虽然他现在只是戴着眼镜看报纸。长桌的另一边是青江,他半躺在铺了鹅黄大毯子的藤椅上,手中大号玻璃杯里有大半温热的牛奶,他专心地看着石切丸专心地样子。

看报的人因为对方在看他,视线有灼热实体一般,石切丸摘下眼镜放下报纸,和青江对视。

这个狡猾的小怪物只会在下雨天撞进他店门里。

第一次遇见青江的时候,他将石切丸店门的挂牌撞得掉在地板上,不知是怎的,摔倒在石切丸跟前,全身湿透,当他被扶起来的时候,才将长发遮掩的脸露出,故意抬起头露出玩味的表情——怎么啦,是要把我赶出去,还是接纳我?

石切丸当时就拎起青江的领子,将他丢了出去,只不过被反应灵敏的后者起身拽住了衣摆往后拉,一时没办法走开。

居高临下地将拽着衣摆不放的人打量了一番,染了淡墨一般青绿的长发原本是在脑后绑成马尾的,已经快被摔散了,老式的白色衬衫像是上个世纪挖掘出来的古董,没有划破磨损,仅是颜色不新鲜,上面印着重叠的血迹,略显贴身的黑色马裤上有明显的泥水污迹。让人惊讶的是,裤管下露出的一双赤足,有着漂亮足弓和趾甲,不能被一切肮脏所掩盖的美好的形状——石切丸嘴角弯出一个待客的弧度,问,“请问您是来找我定做小物件的,还是来提货的呢?”

青江还保持着坐在湿滑石板上拉着石切丸衣服的姿势,先是一愣,又立刻摆出对应的表情,接话道,“您这样待客真的好吗?”

“不,我不待客。”

有意思,青江侧头笑,长发染了雨水贴在脸颊上,手里倒是没有松开,说,“那就没办法了呢。”

石切丸将青江扶起来,示意对方放开他的衣服。青江并不服从,石切丸只好拽着他的手将他带进屋内。屋内是木地板,被青江踏出三个污印,石切丸说到了到屋内便不会把他赶出去,再次示意他放开手。青江依旧不放,却是松了一口气,给了对方一个疲惫的微笑。石切丸只好将青江的手捏开,像是挟带货物一般将青江搭在自己的手臂上,为了不弄脏地板。原本石切丸只想收留青江一天,将他洗干净才发现这个人精致的很,不仅是眼睛漂亮,双腿更是完美,皮肉之下肯定是万里挑一的美好形状的足弓——这是应该给人当作支撑磨损用的骨头吗?将这双腿切下来肯定是不行的。石切丸将干净赤裸的青江用毯子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在他卧室内的大床上,他自己转身到大厅去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了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卧房里的人点激发了石切丸的灵感,他将脑海里闪过的画面表现在纸上,窗户外的雨,开败在湿炭之中的花,纤细干燥的碎片纹样,足弓的弧度,孔雀的羽毛……三张八开的纸不一会儿便被他画满了,他又扯过一张纸,在上面草草勾了几笔,大概是一个杯子,纹理奇特,像是斑斓的茧,闪耀着松石微光的翅翼,跌跌撞撞,从黑雨中飞来,撞在圣洁的蛛网上。

结网化开,燃起暴热的火。

“先生,您可真是慷慨。”青江笑道。

石切丸再次进入卧室时,青江已经醒了,悠然自得地趴在枕头上阅读石切丸放在枕边的书籍,长发铺在他的背脊,下半身匿在驼色的毯子中。窗外雨未停,高大的男人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手中一套烘干的衣物放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放空,俯卧着看书的人打了个滚,翻到石切丸的腿旁,将下颔搁在对方的腿上,毯子被拖了一道,露出他的后腰——应该马上将他赶出去的,石切丸想。

青江见石切丸不回答,继而试探性地胡扯了一会儿,编造了一堆历程,像是养父母不好啦被虐待出逃啦饿了三天三夜差点被路边的野狗吃掉啦之类的。

石切丸摇摇头表示不相信,没有说出清洗时发现青江身上只有几处瘀伤和一些划痕,衬衣上的血迹是别人的,还不仅是一个人的血迹,好几处新旧程度不一,好歹这些污迹都被漂落了,让这件衣服看起来新了不少?倒不是说石切丸有强迫症,他认为青江不应该被罩在这件衣服里,如果可以,他想要青江穿上合身的衣服,裸着上身也好,不要让身体的线条被不对劲的布料遮蔽了……想归想,看见软塌下去的腰部之后,石切丸向青江建议先穿上衣服。

青江说好,没有去拿自己的衣服,反而探下身去拉开床底柜,摸出了一件石切丸的衬衫,大号的衬衫更加不合身,他将衣袖卷到上臂,松着两粒扣子,下摆垂到大腿,仰躺在床上,脑袋靠在石切丸的腿旁,说,“宽松的衣服似乎更好。”

“是吗?”石切丸挑了挑眉,显然他的房间被这个家伙仔仔细细研究过一遍了。

“当然,不穿更舒服。”见石切丸一愣,青江又说,“放心好了,我才没有什么奇怪癖好喔?”

宽大的领口,青江的锁骨若隐若现,石切丸应当询问清楚此人来历的,这家伙只告诉石切丸他的称呼,想问他为什么变成这样、为何偏偏撞进了这店门中……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改口道,“我只是出于好心。”

青江听他说出做贼心虚一般的话,抱着他的一只手臂大笑起来,就差没滚两圈了,“……你真可爱,真的……你这样的人,真是太好了,我从未……你真是可爱极了!”

石切丸没能拒绝青江的笑,还有这种危险而荒诞的关系,不知道被默许的青江对他自身而言到底是幸或不幸。青江会在雨中来,在雨中走,走得悄无声息,石切丸仅能用屋内到处都找不到他来作为青江已经离开的标准;来时青江的身上特别惨烈,可那些痕迹惨烈的是别人,不是他。他们见面之时总是在下雨,雨声让他们莫名平静。

太好啦,下雨了。

发丝的水滴落到了杯中,石切丸的视线转到了青江的唇部,青江侧头一笑,伸出软红的舌尖舔了一杯沿,小口喝杯中的牛奶。青江说不喜欢牛奶,石切丸说他的体重不达标,青江说酸奶还能接受,石切丸将牛奶热好放进去两块方糖递给他,说还想进到房子里来就必须喝,青江心里抱怨什么奇怪的癖好,还不如来杯带气泡的酒,摇摇头,接了杯子。

“你……”石切丸张了张口。

青江刚将嘴里的液体咽下去,声音有些黏腻,说,“什么?”

对了,还没有询问你的来历,你为什么只在雨中来呢,在干什么……他记起刚才瞥见的青江的腰,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割伤,似乎已经被简单处理过,说,“你的腰怎么了?”

“划伤了嘛。”青江将剩下的甜牛奶一饮而尽,“放心好了,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到对方略显急促的否定,青江的右手捂住了左侧腰,那里已经缠上了一圈纱布,“没事的,小伤。”

“会留下印记吧。”石切丸叹了口气。

“这就放心吧,我是不留疤痕的体质,这种伤口小意思,只要结痂掉落便不会有难看的痕迹了。”青江说着,想了想似乎有什么不对,扯着嘴角哼笑了一声,说,“先生,您不会是看上了我的身体才让我三番四次进到你的房子里来的吧。”

才不是!石切丸在心里对自己狡辩,将视线移开,说,“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是吗?”青江挑眉道。

“你的骨架是很漂亮,我喜欢,但是……”石切丸犹豫道,他不确定是否要对面前这位半个陌生人说些关怀的话。

“那么,我应该多谢你的赏识?”

“请别这样说。”石切丸道,“只要你在我这里,就算你现在用枪指着我,我也敢保证我自身百分百安全。”

“那倒是呢,您是个行内知名的手艺人,我倒是吃过您所制作的小东西的亏。”青江笑道。

石切丸点头,“这很正常。”

青江轻笑一声,抖落身上的毯子,穿着石切丸的大号衬衫,从来不好好将扣子扣整齐,双手撑起,将自己挪到了桌面上,膝盖接触桌面,逼近眼前眉间略微皱起的人,伸手去触碰对方的眼睑,被躲开了,于是一手勾了他的脖子,说,“如果我能成为您的灵感,那真是太好了,从未想过我有这方面的价值。”

“你真像是在灯罩背面乱撞的昆虫。”

“唉?”拉长了声音的青江干跪坐在石切丸眼前的桌面上,“难道我像是会掉落磷粉的丑蛾子?”

那件衣服罩在青江身上确实完全不适合,即使仅有一盏台灯,只要一低头便能看见遮掩之内身体的皮肤了。石切丸想要推开青江,后者干脆两只手都抱了上去,他想要站起来,没想到青江却被这个动作带进了他的怀中。青江的脸埋在对方的颈窝里,坏笑说我身上有伤啊你好暖啊不要动啊,石切丸忍无可忍,一手按着青江的后背让他贴在怀里,一手横在了他膝窝的位置,轻而易举地将他抱起来走到房间丢到床上。每一次青江过来石切丸就无法使用自己的床,只好去隔壁的小房间,蜷在躺椅上的他显得委屈,半身在外,青江曾经缩到床尾表示没有剥夺石切丸睡大床的权利,像是冬天想要温暖的猫一样的青江,石切丸始终是拒绝了。

青江被抛在床上时立刻跳起来,去扯石切丸长裤的腰带,这下可走不了了。

“别走,待会是要下暴雨的。”他说。

石切丸本来想说暴雨在外面下淋不到你,见青江用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指尖还叩击着他皮带的金属扣,暗示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么明显——好吧,石切丸对自己说,便抬脚将房门踹关上了。

当然,他们什么都没干。

青江看起来挺开心,自说自话,像是之前总是梦见自己被人捅了个对穿,仿佛破茧而出就死去的蝴蝶;真的很讨厌吃甜腻腻的东西,让他想起过期的糖和面包;和流浪猫抢过罐头是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石切丸问他身上的这道疤痕怎么来的,青江却摇摇头,说没有下次了。

夜深,似乎许久没有向人倾诉的青江在温暖的别人的体温中睡着了,带着伤找到了新的茧。

……

早上醒来时窗户开着,石切丸闻到阳光和隐隐的咖啡香气,他起身,青江已经离开了,他希望在下一场雨时将手工制作的杯子交给对方,让那个小家伙好好喝牛奶,想装作辛苦的样子告诉青江,说我给你做个杯子多不容易啊,留下来,让我给你热牛奶吧,你说不放糖,那就不要放糖了。

突兀的喀拉声将石切丸吓了一跳,转身才发现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了,绿发的小怪物马尾一晃一晃,在逆光中显得不太真实。

“喂,牛奶没有了,我刚到街口的便利店买了几盒……嗯……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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